至从发生血腥包裹事件,又与林隋洲不欢而散后,何尔雅又有些奔波起来。

    分别去看望了三个舅舅与姑妈,还有一票表弟表妹们。对她们好一番安抚,才总算让他们不再天天来电话轰炸。

    可是这么疲惫的状态,她的睡眠质量却开始大大的下降。

    又是个夜晚,何尔雅再次确认了遍门窗与警报器之后,握着根棍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。

    什么都有,杂乱无章的。

    一会儿是她在学校里揍人,一会儿又是她混迹在圈子里的隐忍与避让。

    一会儿又是她幼时,在胡同里自家门前跟堂姐正玩着。大伯和姑妈就从胡同口脸色惨白的走过来对她说,阿雅,你妈妈没了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,她妈妈只是夜里发烧让爸爸送去看医生,烧退了就会回来,什么叫没了。

    那时年幼,还不太懂没了这两个字的深意。却能看懂大人的脸色,脑子疼得像是要碎裂,哇的一声哭出来,挣扎大喊着要妈妈要妈妈。

    可是姑妈和大伯,不允许她们一群孩子去送她妈妈最后一程。说是怕吓着她们,夜里睡觉不踏实。

    所以何尔雅对妈妈的记忆,永远停留在她还活生生的那个晚上。

    她的身子有些烫,和爸爸把她送到隔壁大伯家堂姐的床上。

    “阿雅,你乖乖的和姐姐一起睡。等一觉醒来天亮了,妈妈就回来了。”说完,大力的亲了亲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可是啊,她的天塌了,妈妈再也没回来,爸爸也受伤在住院。那段日子,简直如身处地狱一样。

    再后来,奶奶也没了,爸爸抱着她投河被人发现救起。大伯一狠心,强行把她跟爸爸分开,再接下来就是一个冲动的决定把两个家庭都推向了毁灭。

    大伯被判入狱,爸爸上山当了和尚。她们老何家的两个顶粱柱没了,两个无耻至极的人渣就趁着个暴雨的深夜强行进屋……

    再后来,她跟堂姐每每在学校或是走在放学的路上,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。

    在忍无可忍之后,何尔雅学会了反击骂回去甚至是打架,像个小疯子野马驹一样。

    所以她儿时,应该是有得罪过不少人的。但这些仇恨,还远达不到要弄到见血的地步。